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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该怎么说呢？
不知道是不是他一开始水母的味道不抱任何期望，至于当现远超期望的时候，他瞬间到了双倍的惊喜。
是的, 紫蓝盖缘水母的味道比他想象中要好很多，更不像他为的那寡淡无味。
水母的身体呈胶质，口感有点像果冻, 清甜爽口。
但它又不仅仅是单纯的甜, 海鲜该有的鲜味它一不少，虽然不及王那鲜甜可口，但算上是一道合格的零食了。
不知不觉，一头紫蓝盖缘水母就已经被他吃个精光。
不过水母体内大部分都是水，带给他的饱腹感不那么强烈。
但众所周知, 零食吃多了能顶饱，于是两条人鱼把大的那几头紫蓝盖缘水母吃进了肚子里，填饱了肚子就不捕猎了。
他们的出现，让水母群『骚』动不已，纷纷朝着远离他们的方向逃离。
池渊和于归洋吃饱离开了它们的聚居地。
头脑简单的水母们见没有了危险，便重新聚集到一起，接着奏乐接着舞。
远远看去, 仿佛一场大型的灯光秀。
而他和池渊，是远道而来的不速之客, 并不被欢迎。
唉, 漂泊的异乡人鱼，不有灯火为他们而亮起。
于归洋叹了口气，顺便打了个饱嗝。
真香。
这一顿晚餐来有点突然，于归洋为池渊很快就带他回去休息，但是人鱼大哥似乎不着急回去。
要散步消消食吗？
他当然是没有意见啦, 他想见识见识大陆架上的海洋生物们，相信它们很想看见他。
紫蓝盖缘水母：给我滚！
两条人鱼并肩在大陆坡游『荡』。
于归洋发现池渊并不是漫无目的地散步，他游动的路径是他们的栖息地为圆心绕圈。
这个圈的半径越来越大，池渊巡视过的地方越来越多，他们的休息场所更加安全。
人鱼大哥真是可靠啊，连散步都不忘巡视领地。于归洋心想，然更加放心大胆地四处张望。
反有池渊在，他怎么不丢。
大陆坡上漆黑一片，水生植物很难生存，贫瘠的土壤寸草不生。
但因为它与大陆架接壤，大陆架上的一部分有机物随着水流源源不断滚落到大陆坡上，为这里的生物们提供供给。
那生存环境要求不高的海洋生物，就喜欢在这没有天敌的贫瘠地带生存。
比如一海星和水母，便是大陆坡上真的主人。
于归洋还发现了一种散发着紫『色』光芒的水母。
这种水母目前没有明确的名字，因为数量过于稀少，一般都叫它紫『色』管水母。
管水母是一种比较别的水母，它的结构比他水母复杂，是水母体和水螅体的结合体。
可简单而不那么准确地将水母体理解为母体，水螅体理解为子体。
从表面上看，管水母似乎是单个个体，但它是由一个母体和众多的子体组成。
神奇的是，子体们各司职，有的捕食、有的消化、有的繁殖、有的发光。
它们共同供养母体，但同时母体保证子体们的存活，就好像这子体是母体的器官一，但又不能简单地器官来判断。
直到现在，关于管水母的秘密依旧未能解开。
哪怕于归洋近距离观察它，看不出子体和母体之间到底是如何进行物质转换的。
在这管水母的下方，他还发现了一头桶眼鱼。
桶眼鱼最喜欢待在管水母身边，一旦管水母捕食，它们就去横『插』一脚抢夺食物，堪称海中强盗。
池渊见于归洋赖着不走，就知道人鱼又看上了新的东西，索『性』陪着他一起潜伏在一旁。
但他桶眼鱼却是兴致缺缺：“图茨。”
于归洋没认真听，他的注意力全在桶眼鱼身上了。
不不说，桶眼鱼真的是他见过最奇的海鱼之一。
桶眼鱼最具点的，是它那透明的头部，隔着脑壳都可看见内里的构造。
除了简单的神经细丝外，余的都是透明的『液』体，是脑子进水了的真写照。
而它前面两个像是眼睛的圆孔，际上是它的鼻孔。
真的眼睛在它的脑袋里不停地转动。
一般情况下，桶眼鱼的眼睛始终是向上看的。
为的就是第一时间从管水母手中抢走猎物。
于归洋忍不住为这头紫『色』管水母抹上一把辛酸泪，辛辛苦苦捕猎，到头来却都便宜了桶眼鱼这个强盗。
这时，池渊忽然在他的耳边低问他：“咕突？”
池渊的波沉稳有力，震他耳朵痒痒的，他忍不住『揉』了『揉』耳朵，然才开始思索“咕突”的意思。
池渊料到人鱼不能理解，于是他两手各比了个人，放在地面上。
左手人开始攻击，喝！哈！两下把右边的人撂倒。
于归洋看着池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倒地，忍不住笑出了。
原来沉稳的人鱼大哥有这么幽默风趣的一面。
知道了知道了，咕突就是捕猎的意思吧。
虽然他还不清楚桶眼鱼能不能吃，但是他很乐意尝一尝它的味道。
有机的话，他还可把桶眼鱼的食感写下来，作为人鱼文献留存。
想想还有点美滋滋，嘿嘿。
池渊了准许，立马开始行动。
桶眼鱼懒惰成『性』，常年仗着自己身强体壮，抢夺紫『色』管水母的食物，根本不带挪窝的。
速度又岂能比上久经沙场的人鱼大哥？
不到半分钟，池渊就提着这头桶眼鱼回到人鱼身边。
近距离观察桶眼鱼，愈发觉它这透明的脑壳在神奇。
鱼眼睛是怎么进到脑袋里的，它又是怎么『操』控眼睛转动呢？
可惜手边没有器材，不然他真想验一下，看看桶眼鱼的眼睛上面到底有没有神经元存在，还是完全依靠大脑内『液』进行『操』控？
相比于归洋，池渊就没那么多困扰了。
他熟练地将桶眼鱼开膛破肚，掏空内脏，把鳞片全部刮干净。
两条人鱼分食了这桶眼鱼。
说话，桶眼鱼的味道能说一般，或许跟它不爱运动有关系，使它的鱼肉松散，口感不是很好。
不过入口即化这一点，牙口不好的人鱼来说或许是福音。
吃干净了鱼肉，于归洋的目光又落在了桶眼鱼的脑袋上。
他是很想尝一尝这大脑内『液』的味道，又怕踩雷。
哦，还有那两颗翡翠『色』的眼睛，他很好奇。
一般情况下，他是不吃鱼眼睛的，因为鱼眼睛的腥味他受不了。
但这么殊的鱼眼睛，如果不尝尝，总觉好像缺了点么，不够圆满。
池渊已经吃饱了，他见人鱼还在那观察桶眼鱼的脑壳，不由向他投来一个疑『惑』的目光。
于归洋不知道如何解释，池渊恐怕很难明白，勇于探索于一名海洋生物学家是多么重要的一项品质。
为了信仰，盖亚！
他狠狠心，俯身咬住了桶眼鱼的脑壳，心翼翼地用牙齿磋磨出一个口。
如何在大海中喝水一直是一个难题。
如果是短时间潜水，最好不要携带任何饮用水下海。
但如果需要长时间潜水作业，潜水员携带一次『性』饮用水袋。
想要喝水的时候就咬破水袋饮水，可最大程度避免呛入海水。
当然了，更多的情况下是建议潜水员不要在水下喝水，如果呛入海水，又没有及时吸入氧气，很容易窒息而。
于归洋此刻用的就是潜水员喝水的方法。
顺着他咬破的孔洞口啜饮。
大脑内『液』的滋味多少有点腥，略带苦味。
有点像喝加了一点黄连，不带任何去腥配料的鸭血汤。
不好喝不好喝。
于归洋不想为难自己，他干脆顺着孔洞把脑壳撕开，取出那两枚翡翠『色』的眼睛。
好看是真好看，尤是在寒夜一般的深海，散发着幽绿『色』的光，犹如一圆形翡翠。
嗯，幽绿『色』？
他拿起眼睛着池渊的比了一下。
唔，相比之下还是池渊眼睛的绿『色』更深一点。
池渊不知道人鱼在干么，是有疑『惑』，他记人鱼是不爱吃眼睛的，怎么抓着桶眼鱼的眼睛不放？
接着，他看到人鱼把中一颗眼睛放进了嘴里，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嗯，他没有记错，人鱼确不爱吃眼睛。
既然不爱吃吐出来就好了，何必为难自己？
这怎么能叫为难自己，这叫为科学献身的大无畏精神！
但是于归洋转念一想，他还没有那么伟大，否则他现在就不该在这里，而是在去往研究所的路上。
算了算了，男人大可不必这么完美。
脱去了偶像包袱，于归洋心安理地吐掉嘴里爆浆的眼珠子，yue——
拜拜了您嘞。
漱了好几次口，他才把嘴里那股腥涩味道彻底祛除。
那剩下一眼睛怎么办？人鱼大哥你要吃吗？
池渊是无所谓食物是否有腥味的，至于吃啥补啥这一说法，从来未在人鱼的族群中流传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