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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到达地府的第一天, 宋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爷爷，钻进爷爷的怀。
细细算来，卯卯和爷爷有四十年九个月零十天没见了。
卯卯很想爷爷, 爷爷也很想。
到了地府，宋皎一听可以返老还童，立即给自己选了最初始的状态, 五岁小孩。
宋皎觉自己从未老过，在爷爷，永远都是小孩子。
宋爷爷闭着眼睛靠在躺椅上睡觉，宋皎就安安静静地抱着小黄狗, 待在怀, 一会儿看看四十来岁的脸, 一会儿把自己的小手放在爷爷的手背上。
自从爷爷走后，谢家长辈不善表达情, 再加上那时候经长大了, 就再也没有被长辈『摸』过头了。
宋爷爷两只手穿过的手臂, 把举起来：“不要『乱』。”
宋皎咯咯地笑：“爷爷。”
“诶, 卯卯。”
下一刻, 谢老当家推门进来：“爷爷的乖孙孙在哪儿呢！卯卯？”
宋皎回头：“谢爷爷，我在这。”
“噢, 这个模样好, 小小只的, 可爱。”
宋皎道：“但是我经长大了。”
“地府这儿长得快, 没几个月就能长到二十岁的模样了, 我和你爷爷都是四十来岁的模样，你就二十岁就够了，二十岁还嫌老呢, 最好永远五岁。”
“那沉哥会不乐意的。”
“管呢。”谢老当家顿了一下，笑着，“爷爷走之后，你和沉哥都还好吧？”
“嗯，都好。”宋皎点点头，“齐国也都好，四海升平，我是无疾而终，没受什么罪，爷爷不用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
宋皎想了想，又有些落寞：“但是沉哥……”
谢沉还在上呢，临终的时候，本来还和谢沉靠在一起，拉着的手跟话，现在走了，谢沉肯定难过死了。
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宋皎希望不要难过，反正等过一阵子，两个人就能在这见了。
可是在到达地府之，谁也不知道有这样一出，谁也不知道们能在这重逢。
而且，宋皎也不是很希望这么快就见到谢沉，希望谢沉再活久一点，六十出头的寿数，确实算不上长。
谢老当家把举起来：“没事儿，你别难过，你办了鬼籍没有？走，爷爷带你去办。”
“好。”
宋皎站在地上，拽了拽身上蓝罩衫的衣摆，就迈着小短腿，跟着爷爷们一起出去了。
爷爷们先带去办了鬼籍，然后又带着去找了个好宅子。
谢老当家拍着白墙：“这儿不错，宽敞。”
宋皎拉住爷爷的衣袖，小声道：“爷爷，我要和你一起住。”
宋爷爷点点头：“可以一起住，但是你自己还是要有一个宅子。”
“不用，留给后的人吧。”
“你这傻孩子。”谢老当家解释道，“你爷爷的宅子塞东塞满了，谁让你整天给送东？的宅子都放不下了，等过几天沉哥也给你送东，你要放哪？听爷爷话，找个宅子放东。”
“那好吧。”
宋皎又想到谢沉了，有点难过。
两个爷爷见不得难过，交换了一个眼神，就把提出去了，带出去见见地府历朝历代的圣贤辈。
平时在宗庙书卷上，画像都一本正经、略显严肃的白发老人们，在地府，各自有着与众不同的形态。
“哇！”
宋皎像小时候一样，一边吃着饼干，一边害羞地躲在爷爷的身后，抬头看着身九尺、看起来力能扛鼎的大圣人，白胡子飘飘、飘到膝盖的老人家。
宋爷爷的朋友们也围观。
“老宋，这就是你孙子啊？千等万等，终于等到了。”
“这小娃娃真可爱，来，考考你，《天宝书》看过没有？”
“你走远点吧，人家可不一定学过你那个歪门邪道。”
“男皇后，真不错啊，有魄力有魄力，江山代有才人出，那男皇帝什么时候来？”
宋皎心安理得地躲在爷爷身后，反正现在是小孩子。
探出脑袋：“沉哥没那么快过来，沉哥会长命百岁的。”
*
宋皎完这话没多久，这天清晨，就被一阵吵闹声吵醒了。
好像听见谢沉的声音了。
应该是在做梦吧，昨天晚上就做梦梦见谢沉了。
宋皎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宋爷爷早经起了，弄了点早饭，放在灶上。们和其人不一样，其人都不爱吃饭睡觉这种不必要的世俗事，但是宋家还在坚持，爷孙两个都喜欢这种烟火气。
如果没有吃饭睡觉，们拿什么消磨时光呢？
就和从在人的时候一模一样。
宋爷爷道：“卯卯，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