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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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常路大觉一直都是一个严肃的人。而当他到了近乎是抬头就能看见桑榆的暮霭之年，这种肉眼可见的严肃气质也显而易见地更加凝实了几分。

不过倒不如把这说成是因着常年居于顶端而油然而生的上位者气场。

太宰治抬起眼，面不改色地望向他。尽管他们相隔了一整个大殿的距离，国常路身上自带的凛然气势依旧宛如扑面。

黑衣。白发。身形棱角分明。这个掌控着全日本的真正权利者浑身上下竟莫名散发着一股子黑帮大佬的气势。

他的脸在光影映衬下格外模模糊糊，隐约间只能看得见他嘴唇的部位微微抖动。他似乎是想开口说些什么。

——还真让人担心他下一秒就会突然说什么‘毕竟老夫也不是什么魔鬼但剁脚挖心当偶像你自选吧’这种……令人兴奋的话语。

太宰治背靠着被他反手合上的大门，眼眸深邃，丝毫没有向前挪动的意思。

“我可以认为，近七十年前那次实验骚乱的源头——是你。”这本该是一个问句，但国常路的语气却分外肯定。

“啊，原来都过去七十年了呀。真想不到这么一件小事还会被诸事繁多的中尉阁下记住。”太宰很惊讶似的敲击了一下手掌，“那威兹曼阁下呢？”

“他在天上。”

“……那可真是抱歉。”太宰神色肃穆地鞠了一躬，“我很遗憾。”

“……不，威兹曼没有死。”国常路心情有点复杂，他实在分不清眼前这个变脸频繁的狡猾男人到底是在行使他的诡骗之术还是真正的误会。但让别人把威兹曼说死了总归不太好。

“对，他没有。他永远在你心中。”太宰治表情真挚地回了一句，神色间颇为同情。

——行吧。国常路大觉觉得自己已经基本可以确认眼前这个哀戚十足的男人完全是在演戏了。

但无论他表现成什么样子，有句话总是要问问的。

“我是说，他在飞艇上。”

“你要去见见他吗？”

太宰治远远地瞥着这个垂垂老矣的白发男人，尽管他年岁已大，手握权柄，但某些东西却着实没有什么改变。

——就比如，他对于威兹曼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

太宰治听得懂国常路大觉话语中的弦外之音——那个天上的人他很孤独，如果看可以希望你可以去陪陪他。

这还真是——

将近七十年了啊。

“不，我相信他更想见到的人是你。”

远处的国常路大觉沉默下来。他或许是觉得没有必要同一个外人仔细分析他种种行为的原因，不消片刻便直接转移了话头。

“看起来你最近不太好？”

“那您知道点什么？”太宰治抱起胳膊，被红色浸染的绷带暴露在空气里，惹来了国常路的目光。

“倒不是我知道些什么。”国常路向前走了几步，“只是那些无厘头蜂蛹的普通人竟然能让你受伤——看来那个神秘组织的能力需要再重新评估了。”

不，我知道你在心里说的是我的能力需要再度评估了。太宰治垂下眼，自娱自乐地翻译了一下前言，然后漫不经心地从怀里掏出来一本红色封皮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