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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个该死的高主任的声音。
张晓芹后背绷直，眼神恶狠狠地朝着高主任看去，眼角余光处，她还看见了张见昀脸上似乎有一丝微笑。
猛得转过头，张晓芹还看见了韩建新朝张见昀投去一个仿佛看见胜利曙光般的笑容，张见昀则朝他微微点头，两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很是默契。
张晓芹肺都要气炸了。
就在这时，她看见韩建新的视线朝她投射过来，不同于刚才的笑容，眼神里满满都是审判的意味，就像看着一个罪犯即将被定罪，冷漠又庆幸。
张晓芹腾一下站起来，“六爷爷，我爷爷身体好像不太行了，我要带他回家——”她想要逃避惩处，甚至不介意把自己的亲爷爷说成“不行了”。
高主任的声音比闷雷还沉.
“张晓芹同志，如果你爷爷张老贵身体不太好，俺可以让人将他送回去，但你——”高主任怒瞪张晓芹，满脸都是面对敌人的戾气，“你必须留下，好好听着我们知青办和大队对你的惩处！再说了，你爷爷刚才一直在大声嚷嚷，俺瞧着中气十足的，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俺和老支书宣布完了，就让你们离开。”
马干事这回心里没什么疑惑了，老高虽然脾气不好，但不会和个姑娘家过不去，视线转向张晓芹，耳朵则没有放过高主任的任何一句话。
张晓芹身体晃了晃，有些颓然的坐下。
她心里哪里还不明白，接下来就是宣布学校和知青办对她的处理结果。
原本她充满信心等爷爷回来，在大首长的庇护下，她所有的事情都会翻盘，所以她才装作老老实实地在学校里打扫厕所。
可现在，她的希望完全落空。
